【双鬼】我想和你一起卖卖电脑
※ 给 @残忍静默 的点文，不知道对姑娘的梗有没有理解对_(:з」∠)_
※ 私设如山！欧欧西！
荣耀职业联赛第十四赛季结束，虚空双鬼再次斩获最佳组合，队长李轩则在带领战队夺得亚军后正式宣布退役。
决赛后的记者招待会上，虚空战队以欢送队长的名义全员出席。李轩在战队时兢兢业业，平时对人也温和有礼，在场大多数记者都十分敬佩喜爱这位队长，最后提的问题也都拿捏着分寸尽挑轻松的问，现场气氛其乐融融一片大好。在各位选手都应记者要求说是描述对队长的看法实则就是变着法儿夸耀队长之后，这个表达自己对队长的爱慕钦羡赞扬之情的重担终于落到了副队身上。
“请问吴副队，和李轩队长同队这么多年，在你眼里他怎么样呢？”
“挺好一队长。”吴羽策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自己名字就翻了翻眼皮瞅了眼提问的记者，然后站起来回答了不到三秒钟又坐了回去。
“……能具体详细一点儿吗？”台下记者似乎对吴羽策竟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用上三分钟时间阐述李轩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对战队默默无闻的奉献感到非常吃惊，愣了几秒才又开口，“毕竟是最后一次了。”
“那我想想。”吴羽策似乎被记者最后一次这个理由说服了，就又重新站起来，扭过头来看李轩，李轩冲他笑笑，还偷偷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试图向自己的副队传达自己充满关怀的鼓励之情，结果吴羽策嫌弃地皱了皱眉就马上别过了脸转向记者的方向，李队长觉得非常受伤。
“恩，人比较蠢，尤其笑起来的时候。还会不管其他人看法去滥好人。”吴羽策开始一字一句认真回答问题，李轩就随意地微微往后靠在椅背上，望着自家副队的后脑勺，他没有特意去思考，自然而然就理解了吴羽策是从什么时候什么事得出这些结论的，只是随着吴羽策平缓清亮的嗓音，那些场景就历历在目，清晰可见。
这是吴羽策刚来战队的时候，太过要强的个性让他在和队友人际交往方面连连受挫，再加上和俱乐部对着干拒绝更换账号职业的事，战队的人有一段时间都对他颇有微词，说他自高自大目中无人什么的，渐渐也就有意无意孤立了吴羽策。
李轩就从没遇见过这种问题。随和的性格，过硬的技术，战队的重视……种种因素让他在俱乐部混得如鱼得水，人缘好得和吴羽策简直两个极端。按理来说他这样的就算不带头排挤吴羽策也不会和他有什么过多交集。
但李轩这个人就是不太喜欢按常理出牌，也可简称为喜爱作死。他看吴羽策第一天还不怎么在意，等后来大家都对吴羽策有点意见了，他却慢慢对人感兴趣起来，总是趁训练空隙偷偷瞄向那个在角落里独自训练的挺拔身影。最后李轩下定决心，端起水杯蹭到吴羽策身后主动搭话：
“那个吴羽策啊，你一个人这么久不累吗？起来喝口水吧。”
吴羽策看了他一眼，生硬地回答：“不用。”
“真不用啊？我看还是休息一下吧所谓劳逸结合嘛是不是。”李轩继续毫无自觉地凑上去看人家屏幕。
“真不用，”吴羽策把李轩挡住自己屏幕的身子推开，一点也没领情，“你要是没其他事就回去。”
这要换成其他队的王牌被自己队的新人用这种语气说话八成得生气翻脸，但李轩偏不，不但没生气，还嘻嘻哈哈一边点头道“行这就走”一边返回自己座位，刚坐下就听见自己身边的人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宽慰自己：
“你别理他，他就那个鬼样，也不知道是谁欠了他钱。”
李轩又向那边看了一眼，看见吴羽策的手在听见自己队友那句不客气的评价后明显顿了一下，他摆了摆手，把视线移回自己屏幕：“没事，训练。”
上午的训练结束后，李轩毫不吸取教训，又来叫吴羽策去吃饭，本来围在自己身边的队友看见自己居然去叫那个新人，纷纷喊着“那队长我们先走了啊”就快步离开了，似乎生怕晚一步自己就会沾染上什么东西一样，短短几分钟偌大的训练室就只剩下李轩和吴羽策了。
“你不和他们一起吗？”吴羽策望着那些人勾肩搭背离去的身影，难得有些好奇地问。
“不用不用，和他们在一起早腻了。况且带带新人是队长职责嘛，”李轩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这个队长刚开始对吴羽策新人并没有特别关注这件事，非常自来熟地把人从椅子上拽了起来，“阿策我偷偷带你去一家特别好吃的店，不吃食堂！”
“别那样叫我。”吴羽策把李轩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挪开。
“行，那阿策我们走吧。”李轩又把手搭上了吴羽策的肩，领着人向外走去。
这之后李轩就特别喜欢什么事都加个吴羽策，吃饭要等，团战练习要一队，就连晚上散步回宿舍都要一块走。一开始他只是单纯对吴羽策有点兴趣，等后来逐渐接纳并开始欣赏看似傲慢实际上却认真细心的吴羽策后，就演变成了发自内心对朋友的关怀和对队友的肯定。但这样带来的后果却是其他队友对李轩的不解与疏离，其他人似乎并不能够单纯因为队长就轻易改变对吴羽策固有的看法。
“你这样好吗？他们最近好像也有点躲着你。”吴羽策坐在食堂里一边漫不经心地玩着手机一边等对面狼吞虎咽的李轩吃完。
“没事，”李轩梗着脖子咽下一大口饭，抬起头冲对面傻笑，“阿策你放心，你这么好个人他们总能接纳你的，再不济有我要你啊。不过我觉得你也应该多笑笑，像我一样，诺。”李轩说着把脸凑上去，方便吴羽策近距离观察他的笑容。
“不用你要，走开，”吴羽策嫌弃地推开他，“你笑起来蠢死了。”
“还有……不会照顾人，但熬粥挺好喝的。”吴羽策在记者的期待的目光注视下再次开了口。
这是吴羽策已经在李队长的帮助下完美融入了战队后的某个夏休期，队员们在各自回家之前硬是要无视天气预报晚上约出去玩儿，返回战队的时候一个个都被淋了个透。本来都是年轻的大男生偶尔淋个雨也没什么，但吴羽策偏偏就被淋出了高烧。
战队的大家全部站在吴羽策病床前愧疚地低着头，如小学生挨骂一般恭恭敬敬地站了一排。吴羽策有些哭笑不得，开口道：“行了，你们这样看着我也没法快点好，你们先回家吧。”
大家纷纷摇头，表示要与副队共进退同患难，副队不能踏出医院，大家就要一起闻消毒水气味。
正在吴羽策进退两难时，早一步将吴羽策送医院的李轩买东西回来了。
“你们都站这儿干嘛呢？副队让你们罚站了是吧？该！”李队长一开门就开始挑拨离间。
吴羽策叹了口气：“李轩你少说几句。让他们都散了吧真没必要在这儿陪我耗着。”
最后还是李轩好说歹说才把负罪感爆棚的队员们送走了，他自己却在病床边坐下，从刚拎进来的塑料袋里掏出个苹果开始削。
“你留在这干嘛？”吴羽策毫不掩饰语气中送客的意思。
“我不怕耗呀，”李轩嬉皮笑脸继续削，嗖嗖几刀刮下几块厚达几毫米的果皮，把一边的吴羽策看得心惊肉跳，“我家近。我留下等你病好。”
吴羽策看着李轩递到自己眼前的比果核大不了多少的所谓削好的苹果，从没如此希望过李轩不要呆在自己身边。
高烧病人一般都没什么食欲，吴羽策看着李轩买来的那些饭啊面包啊之类的食物更是一口都咽不下。李轩见状难得苦恼了起来：
“这怎么办啊，我下去溜了一圈就只有这些了……哦有了！阿策你等我一下！”
一直自言自语的李轩突然兴奋起来，拍了下手就留下一头雾水的吴羽策推门出去了。吴羽策也不记得等了多久，病房门又重新被推开，李轩抱着个保温桶一脸邀功讨赏的模样小跑了进来。
“来阿策，”李轩小心翼翼旋开保温桶的盖后给吴羽策看里面盛着的粥，语气谄媚不已，“上次去蓝雨那儿跟他们学的，就放了些香菇，特别清淡，你趁热。”
吴羽策接过，小口尝了一下，热粥的雾气迷蒙了双眼，但嘴里粥的鲜滑触感却格外清晰。
“怎么样？喝得下吗？”李轩蹲在床边期待地问。
“还可以。”吴羽策浅浅笑了笑，又勺起一勺粥。
“唱歌吐字不清，品味还特别奇怪，不过调挺准。”吴羽策稍微停顿了一下，又飞快瞄了李轩一眼才继续说下去。
这是第八赛季中旬，午间休息的时候。近来虚空的队员又开创了一种新的休息方式，就是每天抽签抽个倒霉鬼来表演节目，李轩躺枪无数，而且每次选择的都是唱歌。
李队长的歌单十分令人不解，大家平时翻他手机也能看见一些时下流行的歌曲，但他每次开口唱的都是诸如地道战啊粉红的回忆啊甜蜜蜜啊梦里水乡啊之类令人惊愕的玩意，最后大家干脆每天都直接点李轩表演，休息方式的名称叫“你猜李队今天唱什么歌”。
“今天我给大家表演一首我的拿手歌曲，大家鼓掌。”李轩扬扬手，站在场中开了口：
“背靠着背坐在地毯上，听听音乐聊聊愿望……”
吴羽策以前并没听过这首歌，但是挺喜欢这样婉转的旋律，就也捧着脸认真听李轩唱。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唱到高潮部分，李轩深情望向吴羽策，却见吴羽策满脸惊讶与疑惑回望着他。李轩很不能理解，明明自己这么深情地对着暗恋的人唱这么浪漫的歌，为什么对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的样子。
一曲唱毕，吴羽策跟着大家鼓了鼓掌，却仍然有些迷惑的样子。到了下午，吴羽策终于忍不住凑过来偷偷问李轩：“你中午唱的是哪首歌？”
“最浪漫的事，怎么？”李轩等着他的下文。
“歌词……为什么最浪漫的事是一起卖电脑？”吴羽策看上去非常纠结这个问题。
李轩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不受控制地大笑了起来，好不容易笑完了，他伸出双手抓住莫名其妙看着他笑吴羽策肩膀，严肃地告诉他：
“阿策，不是卖卖电脑。是慢慢变老。来和我念，慢，慢，变，老。”
吴羽策：“……”
“差不多了。就这些吧？总之就挺好的队长。”吴羽策征询着记者的意见，得到同意后才又重新坐下，转头接收到李轩一直带笑的目光，就也看向那边笑了笑。李轩突然觉得很温暖，那些一起经历过的小事，那些本以为自己早已遗忘的回忆却仍旧如此清晰，更令人惊喜的是，一起走过的对方也记得同样清楚。
“那最后一个问题，可以问问李轩队长以后的打算吗？”
“我吗？”李轩站起来，“我已经和战队说好要留下来了。负责什么方面还看以后具体安排吧。”说完不出意料地接收到了吴羽策震惊的目光。李轩以前并没有和吴羽策说过自己以后的打算，吴羽策一直以为退役后可能就很难看见他了，还特意送了他离别礼物。
现在阿策肯定后悔死了。李轩想着，又禁不住笑了出来。
招待会后大家陆续返回宾馆，途中吴羽策依然不可置信地小声问了句李轩：“你真的留在战队啊？”
“对啊，”李轩鼓起勇气握住自己副队的手，“等你退役，一起卖卖电脑吗？”
吴羽策偏过头想了想，捏了捏李轩抓住自己手的手指，笑着回答：
“也行，你等我。”
END